寂寥相伴。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希望如泡沫般渐渐破碎。田间的庄稼荒芜了,曾经翠绿的秧苗,如今被肆意疯长的野草掩埋,草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是在嘲讽这片土地的荒芜与阿瑶的孤寂。阿瑶无心打理,家中也日渐破败,蛛网在屋角肆意蔓延,层层叠叠,像是要将这最后的栖身之所也拖入死寂的深渊。夜里,孤灯闪烁,昏黄的光晕摇摇晃晃,映照着阿瑶独卧的床榻,泪水浸湿了枕头,回忆如潮水般将她淹没,曾经田间的笑语、归家路上的亲昵,都成了扎心的刺,每念及此,心头便是一阵钝痛,痛得她无法入眠,只能睁眼到天明,在黑暗中细数着与五郎分别的时日,盼着奇迹降临。
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下,阿瑶的精气神迅速萎靡。她身形日渐消瘦,原本合身的衣衫如今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走起路来衣袂飘荡,似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面色苍白如纸,往昔灵动的双眸也失去了光彩,只剩空洞与绝望,眼眸深处像是一潭死水,再无波澜。终于,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风呼啸着穿过茅屋的缝隙,发出凄厉的声响,阿瑶蜷缩在床榻,身躯瑟瑟发抖,气息越来越微弱,她眼前模糊浮现五郎身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呢喃:“五郎,我等不及了,可我还念着你……”言罢,头一歪,没了气息。
但阿瑶不知自己已然离世,执念如绳索,紧紧拴住她的魂灵,让她依旧徘徊在熟悉的茅屋,重复着等待五郎的日常。她依旧能“看”到屋内陈设,虽破旧却满是回忆,门口的小路在她“眼中”依旧是五郎归来的必经之道,阳光洒下时,她还能“感受”到那丝丝暖意,仿若一切如初,五郎只是出了趟远门,迟早会归家。
不知历经多少个望眼欲穿的日夜,村口忽现五郎身影。那是个傍晚,天边晚霞似火,将村子染得一片橙红,五郎的身影在余晖中被拉长,投射在地上,略显单薄。阿瑶瞬间“活”了过来,眼眶红透,泪水决堤,飞扑过去,那速度快得好似要冲破这长久以来的禁锢,五郎也张开双臂,动作虽带着几分迟缓与虚弱,却饱含深情,两人相拥,泣不成声,阿瑶的哭声凄厉,似是要把这许久的委屈、思念与分离的苦难都哭尽,五郎的抽泣声则低沉而压抑,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眷恋。
此后,家中又好似有了烟火气。阿瑶虽感觉自己手脚有些不听使唤,行动带着莫名的迟缓与虚浮,可满心欢喜让她并未在意。她精心熬粥,米粒在锅中欢快地跳跃,粥香弥漫茅屋,每一勺喂给五郎,都盼着能把他亏损的身子补回来,喂粥时,阿瑶坐在床边,身子微微前倾,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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