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并无言语。
李义山照例读书吃饭,只是都味同嚼蜡。如此又过了三五日,其时已近九月中旬,一天日落之时,一位无名道童送来一封书信,书信并不平整,像是夹带了物件。李义山连忙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个纸团,纸团拆开,是一把精美的钥匙,上面雕刻着房号,纸团内面还写着八个小字:
今夜亥时,教我读诗。
李义山比对此前的信,正是宋华阳书法,他心中狂喜,在斗室之中,蹦跳了起来,不久之后,隔壁传来咳嗽声,原来他蹈起满屋尘灰了。他强令自己平静下来,之后他感到了饥饿,这是数日来的第一次。亥时尚早,他吃了东西,沐浴更衣,又假装散步,在一僻静院落,找到了那间房,他回屋抄了新诗,裱了旋风卷,最后强坐桌前,一心听那报时的钟声。
酉时日落。
戌时黄昏。
亥时人定……李义山终于听得亥时钟响,想起一句经义:
亥者,核也,阖也。万物皆入核阖。
李义山拿起诗卷和钥匙,掩了房门,走到院落,天上月明星稀,观内道人将息,又有几室仕子,灯火昏黄不熄。
李义山无声无息地来到那间僻院偏房,拿钥匙开了门,进到室内,点了蜡烛,见那房间与众仕子所租之房,并无太大分别,也是一案一床,只是洒扫尤其干净,案床之间多了一道云母屏风。李义山在案前坐下,案上有笔墨纸砚,还放着一套五经,另有一部《策林》,著者白居易。
李义山正觉好奇,有人推门而入,来者青衣束发,明明如月,正是宋华阳。宋华阳转身闩了门,与李义山同坐案前,笑道,李郎,是要秉烛读经么?
李义山递上诗卷,宋华阳接过,放在案上,却不展卷,她看着李义山的眼睛说道,李郎与妾一起赏月可好?
宋华阳不称贫道而自称妾,李义山心中一动,说道,听任姐姐安排。
宋华阳欠身吹灭了蜡烛,一束蜡烟腾起而又消散。宋华阳腰身耸动之间,李义山闻到她沁人的桂花香气,他一瞬间就沉溺了,心道,这就是嫦娥仙女了。月光有如一股激流,从孤窗泻入暗室,洒到他们面前的几案上。
李义山道,姐姐,这案上之书有些奇怪,五经之外,为何独有一部乐天公的《策林》?
宋华阳轻笑道,乐天公当年住的,就是这间屋,你身后的床,便是乐天公当年不眠之榻,你身前的桌,便是乐天公当年奋笔之案,你奇怪的《策林》,便是乐天公当年所著的猜题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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