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觉得三个铜板少,娘每天辛辛苦苦铲来的东西,不一定每天能卖三个铜板。
钱来之不易,若是轻轻松松就花在嘴上了,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辛苦劳作。
他们是穷苦人出身,哪里能大手大脚的花钱,一百个铜板攒几个月就是一两银子。
而很多人家一年能攒下几两银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跟其他几个不同,将来肯定是要待在这个地方,一点一点的从地里刨金子的,一辈子能攒一粒儿金豆子绝非易事。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生存不易了,只要日子还过得去,不该花的钱坚决不花。
而此时的宋春雪,听到他的话时狠狠地震了一下,不由放缓脚步走在后面,眼眶又热又酸。
这孩子,总让她想哭。
她很了解三娃,在钱方面很紧着。
前世等几个孩子成了家,她渐渐地知道对自己好了,不像供孩子读书时那样亏待自己。
但三娃不同,他因为生了太多孩子,总是不敢花钱。
直到年纪大了,几个女儿嫁出去之后,他才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偶尔会对自己大方点。
但是很快,他的儿子当了衙门的捕快,他看中了县里农户家的女儿。
对方家境相对优渥,家里就只有一个女儿,便要求三娃在县里买个大宅子。
他变得比以前还抠门。
“娘,你不用难过,我又不嘴馋,不喜欢花钱。”
三娃看到宋春雪低着头,便出声安慰她,“各人有各命,我天生就不是享福的料,只要平平安安的,日子苦一点没什么。”
宋春雪悄悄的抹了把眼泪,来到了铁匠铺子前。
铁匠周祥果然在等着,看到他们露出笑容来。
“你们来了,在对面的屋子里坐会儿,这里太热了。”说着,他从外面的木钉上取下一件汗衫套在身上。
宋春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对面一间不起眼的房子,是土胚房,用酸泥巴裹得墙壁有些剥落,看着有些年成了。
屋子不小,但门窗很小,里面坐着好几个人。
“你就是要买周家那块荒地的妇人?”其中一个满脸褶子,说话时大大方方,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从炕上下来,“你怎么会买那里的地?”
宋春雪知道,他这么问的意思是,买那块地的人明摆着就是浪费钱。
他上下打量着宋春雪,仿佛在说:“看你也没多少钱,怎么就胡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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