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她就说过要放下,放下一切,可是到如今,不仅没放下,还越拿越多。
师兄,师父,徒弟,师侄……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啊,放下,并不一定指的是置之不顾,永不再见。
放下,是看得开,在心里没有执念没有疙瘩,他不再是心里头最重要的东西。
曾经因为某样东西痛苦怨恨,无非是拥有的东西太少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贫穷。
但这是很难改变的,在经历肚子都填不饱的日子之后,人们只关心什么东西能填饱肚子,能不能吃,能不能存放。
处在最底层的农人,在经历朝代更迭,战乱纷争时,跟过年猪,跟圈里待宰的牛羊,跟围困的家禽没有任何区别。
只关心,今天能不能吃饱。
明天,谁提着刀来捆住他的双脚,那是明天的事。
想到此,宋春雪兀自笑了。
这一刻,她忽然原谅上辈子愚蠢可恨又可怜的自己。
这世上,有太多个那样的宋春雪了,生儿育女一辈子,临到死还不放过自己的芸芸众生。
苦也罢,甜也罢,参不透又如何。
这不就是人吗?
没有那么多愚蠢可恨又可悲的人,哪里衬得出旁人的富贵,聪慧,安乐呢。
大千世界,得道者有几人。
六道轮回,获得永生,亦或者是烟消云散,又有谁能评判,消散的就比不上永生呢。
若非要说还没看清的,那便是不舍吧。
不舍令她想念的人。
“你傻笑什么呢?”
叶寒影踢了踢她的脚尖,“想谢大人了?”
“有点。”宋春雪笑道,“难怪藿香总念叨起你,当体会了两个人互相扶持过日子之后,总是很难习惯一个人。”
叶寒影笑了,“这倒是,不过谢大人应该跟旁人不一样,你不打算归隐田园,跟他做一对神仙眷侣吗?”
宋春雪看着满眼的苍绿,“想啊,可时机未到,我们很难心安理得的不问世事。”
她们聊了许久,不远处的张道长喊了一句,“走了,该继续往前走了,咱们可是来吃哪家论道会的。”
宋春雪起身,将桌椅锅灶之类的收入纳戒之中。
叶寒影十分惊讶。
“这些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备的?他们这是拿你当厨娘用啊?”
宋春雪笑了,“自己乐意带的,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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