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萧玄胤放下笔,眉高眼深下,氤氲着深溺的飓风。
他道:“添冷茶。”
“是,殿下。”伺候的宫人毕恭毕敬地在茶盏添了冷茶,他心里极为纳闷。
如今不过是春日,殿下何以频频要添冷茶?
指节修长的大手拿起茶盏,萧玄胤一饮而尽,明晰的喉结在滚动着。
心中的燥欲未能平歇,反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捏了捏眉心,这是宫人极少看到的动作。
“殿下,应星阁阁主命人送了东西进宫。”门外,有宫人禀道。
萧玄胤心口砰砰砰跳动着,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男子相貌本就是极佳,笑起来竟有恰似玉山上行的秾丽。
他声音沉涩:“送进来,其余人等一并退下。”
门外的宫人将东西放置案上,便与里头的宫人退了下去,阖上门。
后者走出了门,仍像是丢了魂似的,他心里在直打哆嗦。
太可怕了!他方才好像看到了殿下在笑?向来清心寡欲的殿下竟然会笑?
应星阁的阁主究竟送了何物进宫,值得殿下如此欣喜?
门内,只余萧玄胤一人。他的呼吸沙沙。
他敛目望着匣子,眸底万千蚀骨缱绻,几乎将人溺毙。
率先将书信打开,这是萧玄胤第一次见到傅槿禾的笔迹。
女子的字体娟秀,尾峰略带一丝凌厉。
在他眼里,她哪哪都好,哪哪都能激荡他心间的浪涌。
待他看清书信的内容,他如冠玉的脸庞凝结成霜,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凛冽气息。
禁忌神明只为他心中的娇客破戒,不允许任何伤害她,毫不掩饰他的保护欲。
半晌,萧玄胤将书信收起,他再打开了匣子。
他瞳仁缩了一下,块块肌理分毫不差的胸膛炙热得惊人。
是玉。
萧玄胤近乎小心翼翼地将玉执起,手指收紧。
他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慢慢地禁闭着眼睛,浓密纤直的眼睫毛形成了一片深重的扇影。
男子的玉颜如雪,矜贵高华,他的眼尾发红。
他似百年孤独的树,他若生长在荒芜之地不开花的草,只要稍稍给予些许希望,他已足矣。
可他却那样贪心,多年前来,他一直压抑着糜烂的贪欲。
他想,将她掳到无人之境,只他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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