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我小马就是了,这个姓王,你喊他小王就是了。哪里人氏?褚哥,这个就别说了,丢人哪。”
褚思鹏笑了笑:“我可不敢和你们称兄道弟,外面的听见了,还真以为我们是一伙的呢。”
小马道:“那是,那是,我们就喊你褚先生。”
褚思鹏见此人转舵很快,看来是个经过事的,便道:“怎么做这等营生?”
小马见问,略犹豫了一下:“谁想呢?几辈子都抬不起头的事!还不是为了一口饭。”
褚思鹏:“吃饭的法子很多。”
小马:“哪像你,褚先生,有着一门手艺。我们什么都不会,地也没有,种地都找不着门。前两年下过井,在你们峄县的中兴煤矿也干过,塌方,差点没死里头,不敢干了。”
褚思鹏闻言当即跟进:“你是铜山县的?”
小马怔道:“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滕县的,不问我是不是邳县的?”
褚思鹏:“问的有理,不过我听你话音,好像不止在一个地方下过井,附近也就是铜山县贾汪煤矿了。”
小马:“厉害,先生,这话你都听得出来。确实干过,只是不按时给钱。一个不小心命也搭里了,这几年或进水或塌方死的人还少吗?没办法就换了个地方,谁知你们的中兴煤矿也是一个样子,最多的时候一次就死了四五百人。这样死太窝囊……”
褚思鹏:“怎么不是个死?你就当了马子?!”
小马:“是啊,怎么不是个死,还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就是被人打死了,至少也死的明明白白,一下子窝在矿底下实在不值。”
褚思鹏:“抢、绑票、打人……,这样的事你做过多少?”
小马:“抢过,绑过,就是没杀过人。”
褚思鹏:“没杀过?”
小马:“没有。”说着话,小马蹲下身来,在柴草边上也坐下了:“没杀过,只是见过。有时候要不来钱,头就让我们杀人,有两次,我都让别人来做。”
褚思鹏:“这样活着总不是个法子,给后人没法交待。”
小马:“给后人交待?怎么交待?自己这口饭都吃不上了,还说什么后人?这运河两岸有多少马子,褚先生你走的地儿多,你说说……”
褚思鹏闻言不语。
小马:“远了不说,就说这黄丘山套前面,魏……魏……,我们魏大当家的,这有几千号人……”
褚思鹏一怔,旋即明白,当即道:“打住,打住,几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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