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是陈元阁和沈乐贤二位,他们熟知公主的健康状况,如有风吹草动,理应是他们在身边照顾您。然而公主亡故后,遭处死的御医却是赵成益、黄柘和周明志三人。卢颂之兼管尚药局,又与公主宿有嫌隙,御医被临时更换,他的嫌疑最大。
赵成益、黄柘是老资格的大夫,家世清白经验丰富,时常出入宫廷为太妃们诊脉,公主的病来得急促,临时换成他们俩也说得过去。但周明志却是个刚刚从太医署毕业的年轻学生,论资质和经验,都不该由他出诊。”
宝珠握紧拳头,脸色沉重,半晌挤出一句话来:“老奸巨猾,心思恶毒。”
韦训有些不解,问:“就是这个叫卢颂之的人指使三个大夫使绊子?”
宝珠摇了摇头,道:“这奸佞根本用不着指使,他派出的这个组合本来就很容易出意外。”她问韦训,“你们师门之中,除你以外,谁武艺第一,谁最末?”
韦训说:“老二许抱真排在我后面,要说出师的垫底,就是老七。”
宝珠问:“倘若要对付一个极其棘手的敌人,很可能失败,你们三个人一同前去应对,该怎么安排布阵?”
韦训说:“除了师父,从没有过需要三个人联手围攻的敌人。但硬要编出那么一个人,那肯定是我和老二出手,老七掠阵。”
宝珠道:“江湖如此,朝堂的规则却完全不同。听说我重病垂危,很可能中了鸩毒,临时被委派的三个御医赶过来,最有经验的两个人未必会全力施展,很可能会让那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学生为我诊治。一旦兜不住,就由这个年轻人当替罪羊。”
韦训愣住了,没想到阶层不同,面对困境的处理竟会大相径庭,这些朝堂上的人从不把成事放在首位,反而会优先考虑如何推脱责任。
杨行简一声叹息:“对御医来说,这一趟差危机四伏,肯定会绞尽脑汁地试图自保。卢颂之临时换人,又安排这种特别容易出岔子的组合,就是居心不良,没出事跟他没有干系,如有不测也能以意外为借口推脱。”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毛笔,拔掉笔头,从中空的笔杆中抽出一卷黄纸,展开后递给宝珠。
“这是刺客在卢颂之家中搜出来的证据,臣原本要带回幽州给韶王过目的,既然今天已经和盘托出,就请您亲自参详,判断来龙去脉。”
宝珠接了过来,发现黄纸上是一个药方,她虽然完全不懂药性,但药方末尾清清楚楚写着署名:周明志。
杨行简道:“这就是公主您‘临终’前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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