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静芝想到李党桂家里散心,跑到西巷,突然想到余剑飞,已有十多天没与他相见,随即转过身向南走去。到了庄前河,再向东绕了一个大圈子。她知道余剑飞的家住在余家垛的东边嘴上,漾了漾身子,感到直接喊他不妥,便喊住一个走路的小男孩:“哎,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李敢峰。”小男孩抬起头说。“李敢峰,你到那个人家喊余剑飞,就说有个小陆喊你,说我在加银屋后边等他。”小男孩便到那边喊去了。
余剑飞很快地来到陆静芝跟前,说:“走,我们到庄西头谈谈。”陆静芝伸出手让他抓住跑。“我们两个人已有十多天不在一起。你这些天来都在忙什么?”余剑飞低声问道。“唉,这个计划生育工作抓起来,没完没了。我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最近两天,大队里又叫我和玉茹、俊荣三个人出大批判专栏,实际上是我和玉茹两个人出的。”“那钱俊荣他做什么呢?”“赖立伟喊他处理两个社员打架的事。”“他们九队哪两个打架的?”“葛家同跟戴狗小打架的,打得难解难分。”“纯粹日白。今日中午吃过饭后,我还望见他们两个人一起上工,有说有笑的呢。”“俊荣说他们两个打得厉害哩,俊荣上去拉架,没注意,竟然掉下了河。俊荣说他当时受了点凉,今日早上睡了好一会,才起来的。”
余剑飞冷笑道:“我告诉你,钱俊荣骗你们的!他跟赖立伟、钱高华三个人和女赌博佬房秀萍打了一夜的麻将。听人说,他钱俊荣赢了一百多块钱,赖立伟、钱高华两个人也赢了点,都是赢的房秀萍的。她输了二百多块钱。”“不得了,一个农村妇女输掉这么多的钱!”陆静芝感到不可思议。余剑飞笑着说:“这点钱对房秀萍来说,算不了什么,小菜一碟。她的赌量有三五千哩,说出来要把你陆静芝吓一跳。”
陆静芝停下来,手抓住辫子问道:“剑飞,你说的是真的吗?”余剑飞睁着眼说:“怎不真的?我亲耳听钱高华说的嘛,还会有假?”陆静芝愤然地将辫子往背后一放,说道:“钱俊荣这家伙谈谎撂白,说起假话来煞有其事,活像真的。他老子分派任务时,他答应的喉咙比哪个都响,刚做事时先拿白纸,又拿墨汁、毛笔的,甚至还望报纸找文章,积极得不得了,屁股一转,叫我们两个女的先写,他人影子倒不见了。直到今日下午四点多钟,我和玉茹两人刚把写好了的白纸贴上墙,他才来打个照面,竟然还说假话来糊弄我们。我看啦,他跟他老子一个样,会玩心志的。我明日才说他的。”
余剑飞摆着手说:“你说他做什么?这家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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