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植桐进屋先喊人:“大舅好、妗子好,这就是嫂子吧?嫂子好。”
“好,好,都好。你妈挺好吧?”见唐植桐来,张永祥很高兴,挣扎着要从炕上下来。
“挺好的,您就放心吧。大舅,您快躺着。”唐植桐顺手将手里的半块花生粕往张承平怀里一塞,上前将张永祥扶住。
“唉!怪我啊,给你们添麻烦了。”张永祥不知是高兴,还是羞愧,流下了两行浊泪。
“瞧您说的,都是知己亲戚,谁还能没个难处?早些年,我还吃过您给的白薯呢。”张永祥不愿躺下,唐植桐就扶着他靠在了墙头。
“不一样,我当年没护住你妈,我心里有愧啊。”张永祥一想起这茬来就难受。
“嘿,当年的事,我一个小辈也不好评价,但我妈过的还行。”唐植桐没法安慰,当年若是护住了,就没自己啥事了吧?
“那是你奶奶心善。”张永祥抹把泪,把话头一转:“你这孩子,怎么又往这拿东西?走的时候带回去,我这没那么困难。”
“嘿嘿,我妈不放心您。一听您水肿了,想给小平哥点钱,让他带您去医院看看来着。小平哥死活不要,这不,我一回去就赶我过来了。您放心吃,我问过大夫了,这花生粕治水肿管用,一顿吃上一两,用不了十天就好了。”唐植桐三言两句将事情讲明白。
之所以说是十天,因为唐植桐刚才扶张永祥的时候发现他胳膊水肿了,脸上也水肿,与张承平去自己家时说的不一样。
“你妈……你妈不怪我?”张永祥听后,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觉得我妈是怪姥姥,您只是受牵连,再说怪您和关心您不冲突。我妈这会估计正在家里难受、生气呢,气小平哥不听话,气您有难处不跟她说。当着我的面,我妈可没少说您倔。”唐植桐没提自己赔不是的事,笑着用轻松的语气宽解道。
“说得好,说得好啊。”张永祥听后,含着泪笑了。
“您安心养着,要不然我妈可就白说了。”唐植桐叮嘱道。
“嗯,嗯,安心、安心。”张永祥忙不迭的点着头。
“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你给桉子倒碗水。”妗子见爷俩把话说开了,心里也高兴,吩咐儿媳道。
“桉子,你喝口水。”张承平媳妇将倒好的水用碗盛着,端到了土炕前。
“好嘞,谢谢嫂子,正口渴呢。”唐植桐接过碗,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试着水温略热一点,但能下口,随即慢慢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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