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在襄阳已经超过四代了,只因严老祖是开国老兵,在洪武时期是襄阳城东大门城门官,这城门官的油水可谓是丰厚,严老祖在洪武时期倒是很廉洁,那时祖皇帝对贪污查的也是严,到了子孙辈后的永乐时期,人生苦短,享受行乐成了主调调,各行各级的贪污也就压不住了,上面是大贪,城门官这样的不入流小官当然是小贪,这种贪污看上去跟官职一样,小到不入流,每一次查贪都不好意思说,每天从城门进出的几千枚铜钱进城费中,抓一把就是二三十纹钱,不要小看这二三十枚铜钱,对一个家庭来说,就是一笔旱涝保收的固定收入,虽然发不了家,也买不了房,平时手头很是活泛,沽点酒食,买点粮食,扯块布什么的,一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平时碰上大商贾或是大户人家外出扫墓啊,郊游啊,运粮运货啊什么的,这进出城的赏赐,又是丰厚的油水,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慢慢地严家在当地成了一家称不上大家的殷实之家,到了弘治年间,严家的家主严关祥不舍得吃,也不舍得穿,每日生活精打细算下积攒下了一个大家业,严关祥生有三儿二女,二女已出嫁,三个儿子都成家立业,且住在一起,没有分家立新户,讲究的团圆同堂,父母在不分家的传统。
可是美好的生活也就到此结束,原本襄阳地区森林密布,土地肥沃,适合旱作农业经营,爆发了流民运动,战争一场接着一场,用严关祥的话来说就是剿贼,到了天顺年间,流民越发猖獗,被官府逼迫占山为王众多,贼人四起,襄阳城日夜四惊。又到了成化时期,流民集结者逾一百五十万。这些流民千百为群,开垦荒地,伐木架棚,流徙不定,故称棚民。官府视之为“盗贼渊薮”,欲加制裁。
流民首领刘通(号刘千斤)联合石龙(号石和尚)、刘长子等,在房县大木厂立黄旗聚众起义,称汉王,国号汉,年号德胜,攻略襄、邓,屡败官军。襄阳城大乱,城内多地起火,民众四散。五十有六的严关祥拖家带口三十余人,被迫逃往汉中躲避兵祸,在汉中当成逃民又被驱赶,逃到了平凉府,总算是安顿了下来,原以为可以好好地静等流民兵祸按下后,就可以回转襄阳继续做城门官,多次差人打听结果,不想襄阳城早就被河南巡抚王恕入山进讨时,换用了抚宁伯朱永的亲兵把守,对于原先的城防兵全部驱逐。
就这样一个世袭的城门官没了,被解散了,在这乱哄哄时期,朝廷根本就不认可。要求严关祥拿出世袭凭证,可是这些证书及多处房契,都在城内家中放着,而且贼人进城内到处放火时,也不知道自己家是不是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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