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担心过,我觉得他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可他心里明白。这次他把
你带来,说明在他心里你不是外人,至少不是需要提防的人。人生在
世,能遇到几个不提防你的人,这样的伴儿带在身边,踏实。”
李跑跑架不住女人跟他讲理,再看看那双干净到自己都快不认识
的军靴,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朱立业真的不傻,前一秒还在一边发呆,李跑跑刚一点头,他
立马跳起来把鞋拿到李跑跑跟前,然后跑到门口整理好行装,立正站
好,像个整装待发的新兵。
火车站的售票室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拥挤,大家争先恐后地挤向
窗口——退票。有人说洪水冲断了铁路,也有人说是飞机扔炸弹炸断
了铁路,但无论如何,三日内出发的车票都可以退票。换句话说,三
天之内火车绝对没的坐了。李跑跑在人群中穿梭,他不是想退掉朱立
业画的火车票,而是想打听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回上海的办法。大约过
了半个小时,他满头大汗地挤出来,冲着朱立业连说带比画道:“走
吧,出门左转两站地,长途汽车站。”
朱立业雕像一般伫立在售票室门口,人群的嘈杂被他特殊的气场
隔绝开来。任凭李跑跑怎么说,他就是不肯挪动一步,嘴里反复一句
话:石头岭,坐火车。离开破庙的时候,李跑跑曾经想,自己早晚会
后悔带上这个怪人。万万没想到,这个早晚来得这么早。在连续说了
二十多遍去长途车站的话之后,他口干舌燥地瘫倒在朱立业的脚下。
朱立业也跟着一起蹲了下去,手里还死死攥着李跑跑的衣角。李
跑跑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问道:“到底要咋样你才能跟我走啊!”朱
立业没说话,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一碗馄饨,李跑跑就喝了两口汤,但他还怕朱立业没吃饱,又买
了个烧饼塞到朱立业手里。有的吃就会有人跟你走,李跑跑觉得他爹
这句话简直就是锦囊妙计。只可惜这妙计也不过救了一步棋——到了
汽车站也并非万事大吉。每一辆客车周围都挤满了人,售票员把住车
门,现收钱现往里放人。
“没别的招了,咱也挤吧。”李跑跑横下一条心,拉上还在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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