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通红,声嘶力竭,“我要是不来,要是不问,你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
毕然激动地说:“我的死活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我用自己的自由来换取你的自由,不是为了看到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毕然的情绪不再被压抑,像一头受了刺激的角斗牛一样到处乱撞:“从小你就知道爸妈偏心你,什么都要赢我一头,做什么都要诬陷我,挨打永远是我。长大了也是一声不吭跑国外去,丢下烂摊子给我,你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洛嘉咽了咽口水,手指头被掐得发麻。
她才知道,原来痛苦是可以这样直白地吼出来的,而不是只能憋在心里,或是找一个委婉的说辞表达给对方听。
兄弟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从毕然的病症转移到“他们”身上,又从“他们”身上转移到病情上。毕然似乎很在意“他们”,句句嘶吼无一不是在炮轰“他们”。
洛嘉注视着毕然,突然觉得他很陌生,他把厌恶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他厌恶这个世界,厌恶所有人,厌恶所有事物……
洛嘉低了头,走开了。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开始忙碌晚饭。夜晚逐渐来临,今日的白天又比昨日的长了一点。
“你的腿也是,一个小手术而已,你为什么要一拖再拖?”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只要我还活着,这件事就跟我有关系!”
毕繁一直在责怪毕然拖延病情,从他们的对话听起来,毕然的身体似乎也没有太大的难关要过,只要他咬咬牙,躺在手术台上挨两刀就能恢复好。
毕然狂躁的情绪无法控制地宣泄出来:“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需要你们来干涉!”
“你就是自虐狂,非要把一个小伤口撕扯开来,让所有人都看到,让所有人都可怜你,你才满意!”
“你闭嘴!”毕然的声音变得沙哑。
毕然不是只有温和的一面,他也有如此躁狂的情绪,正如洛嘉所预料的那样,戴眼镜的毕然和不戴眼镜的毕然,是两个人。
毕繁站起了身,急得在客厅内到处转悠,吵闹声停滞了一小段时间,似乎双方都在储蓄战力。
洛嘉站在厨台前清洗食材,透过厨台上的玻璃窗,看到客厅的部分倒影,偶尔能看到走动的毕繁的身影。
院子外传来一声犹如炸弹引信般的声响,毕繁抢先一步发出指摘:“你要真喜欢人家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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