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透了,府里却更加热闹,似是要开始搭台子唱戏。
她进门的时候,房中静悄悄的。
邓如蕴没留意她回来,只是在挑了灯的书案前,慢慢抄写着翻到破旧的药方手札。
邓家从邓如蕴的外祖和外祖母时起,制成药售卖,到了她爹娘,邓家的成药已经能在金州数得上名号,家业兴盛的时候,同时开着四五家药铺。
可惜后来邓如蕴长兄出边购置药材时遇上了风沙,半副家当连同性命都丢在了风沙里。
邓家至此一蹶不振,因着还借了许多债出的边,只能陆续变卖家产还钱。而邓如蕴父母也因着受到打击接连病逝,邓家在金州城留不下来,最后回到了乡下老家。
家里没了顶梁柱,但邓如蕴上面还有年迈的外祖母,下面也有长兄留下的小女儿,她只能也拾起家中祖传的制药良方学着制药,来养这个家。
那会她才十四五岁,家中没了长辈能教她,她只能翻着祖辈父辈留下的手札,一点一点地自己研习。
秀娘见她正看方子看得入神,没舍得上前打扰。不想等了一会,外面的开席的锣鼓声顺着风传了过来,敲散了她读书的思绪。
她这才瞧见秀娘回来了,搁下笔走了过来。
“好香啊,我方才怎么没闻到?”
她起身走过来,秀娘也把扣在上面的碗拿了下来,“姑娘饿了吧?快吃吧。”
邓如蕴是饿了,却不急着吃,说肚子刚才好像叫了一声。
她问秀娘,“姐姐猜它叫什么?”
秀娘一边给她拿筷子,一边还真认真猜了猜,“难道是叫姑娘,该吃饭了?”
邓如蕴笑眯着眼睛同她摇头,外面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从窗缝里钻了进来,她听见了还和着唱腔打了两下拍子,顺着拍子同秀娘道。
“我这肚子在叫,‘秀娘,快回来’!”
秀娘没忍住笑了一声,只是笑过又有种说不出的酸酸感觉漫上心头。
她低头掩下情绪,给邓如蕴递了羊肉酥饼,邓如蕴让她也赶紧坐下。在远处花宴咿咿呀呀的戏声里,主仆二人慢慢吃起了饭来。
*
宴厅外的庭院里,夫人们坐在廊下吃茶,边看着台上折子戏,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两句,没谁疑问今晚,林老夫人让新儿媳叫不必来吃宴听戏的事。
滕家这桩婚事实在是走投无路的办法。
那恩华王在军中势力正盛,他家县主又是那样一个不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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