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了,言总再见。”
“嗯,再见。”
许轻迈出言诀办公室门,她感到自己似乎还踩在轻飘飘的棉花上,耳畔回荡着言诀那句“你很优秀”。她陷了进去,像一块石头向下沉,然后突然被柔软的羽毛托住。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
自从她进入A大念书。
随舟忙着满世界比赛,每一次关心许轻都是问她钱还够不够花,有没有遇到什么难处。即使许轻和随舟提到A大的课程有多么难以理解,班上的同学聪明的有多么变态,随舟也只会回她「A大就那样,习惯就好,而且就算挂科也没什么了不起,真挂了就重来,多大点事。」
周以昀和随叙也只会问她「小轻最近还好吗?」「在A大肯定很辛苦吧,学习的同时也别忘了好好休息。」
他们说的都没错,也都是事实。
但许轻就是没来由觉得,她需要的可能并不是这样的回答。
然而这些话听多了,久而久之她也被渐渐同化。许轻会在心里想「这里是A大,被碾压才是常态。」「学不会就学不会吧,多难受几次就习惯了。」「赶不上也没关系,反正我努力了。」
没有一个人像刚才那样注视着她的眼眸,认真地对她讲:「许轻,你很优秀。」
你很优秀,不要妄自菲薄。
她太久没听到过这样的话。
许轻第一次来到二十七层的总裁办公室,她站在走廊里向下望,整块整块的透明玻璃将窗外的蓝天白云投在脚底,许轻踩上其中一朵云,扒着栏杆,忽然就流了泪。
楚适是在许轻离开之后进去的,他向言诀汇报完这几天的工作,感觉总裁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于是试探着问:“总裁,您刚刚凶她了?”
言诀:“凶她?谁?”
楚适挠挠脑袋,“就许轻啊,我刚才看见她眼睛很红,好像刚哭过。”
言诀:“……”
言诀拔掉笔帽,在文件的最后一页签好字。顿了两秒钟,他反问:“楚适,给我打工很委屈?”
“怎么会!”楚适坚决捍卫言诀的名誉,时刻走在保护总裁声名第一线,“我是自愿给您当总助的!我还希望给您当一辈子总助!”
言诀这就不理解了:所以为什么许轻哭着出去的?他也没说什么啊。
许轻在卫生间看到了她红了一圈的眼眶,以免给同事们造成「被言总骂得狗血喷头」的误会,许轻先乘电梯到楼下买了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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