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沈聿之外,其他人都退下。”云珩抬眸,目光越过御案落在沈聿低敛的眉眼间,嗓音淡漠,“韩统领稍候到了,让他在外面先候着。”
西陵绝沉默了片刻,似是想说些什么,可此时气氛太过压抑,明显不是需要他说话的时候。
西陵绝也跟着退了出去。
云珩随手翻着案上奏折,因女皇和摄政王不在朝,文武百官若有事要奏,会同样以奏折的方式上呈,在御书房当值的沈聿和西陵绝负责过目,以他们现在的品级,明面上只有过目筛选之权。
云珩大致看了一下,案上的奏折都是今日才呈上来的,今天之前的事情大抵都已经做完,没什么陈货。
放下奏折,云珩语气淡漠:“本王问的这几个问题,你不知该如何作答?”
“回禀主上,”沈聿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三炷香,“臣疏于了解,请主上责罚。”
“疏于了解?”云珩眸光冰冷,“所以你不知道他们是谁,抚恤金发下之后,你也没有亲自去过问这件事?”
沈聿细不可查地锁了眉心,语调还算平稳:“是。”
“为什么没去过问?”云珩嗓音里染了几分寒色,“你觉得区区几个禁卫的命不值钱,根本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沈聿指尖就这么一颤。
“他们是禁卫,若因守护宫廷或者护驾而死,本王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因为那是他们职责范围内本就存在的风险。”云珩声音平静不见喜怒,“正如将士丧命战场,那也是他们职责范围内随时会面对的风险,可你告诉本王,这几个禁卫原本该不该死?”
沈聿微默,很快道:“不该。”
“如果当时你在御书房,他们会不会死?”
沈聿其实宁愿云珩直接给他定罪,也好过一句句像是像是夫子对着学生时的“谆谆质问”,压力递增,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泰山压顶的滋味。
“不会。”他道,“如果臣在御书房,一切都不会发生。”
云珩见他承认得干脆,倒也没再继续逼问,身体朝后靠了靠,声音散漫了些:“所以责任在你。”
“是。”
“不过御书房行刺一事发生时,你正在府中养伤,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云珩单手抵着额头,似是给沈聿找了个脱责的理由,“刺杀你的那个凶手抓到没有?”
沈聿心头就这么一跳,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云珩要问什么,只能回答:“抓到了。”
“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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