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微闭上眼,忍住鼻尖的酸涩,“我有些怕。”
怕自己舍不得。
莫冉眉目柔和下来,为她画完最后一笔,“但你总该走出那一步。”
“不管你的心里有多不舍,也要。。。走完这一步。”
。。。
半山腰间,轻纱帷幔,白娟掩面,五角凉亭,四张石凳,三步石阶,两杯清茶,一步之遥。
沈丹棘穿过朦胧的轻纱薄雾,立在亭下,玉树临风,他对着亭中的人影拱手一礼,“尤姑娘,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一切安好。”三娘轻笑一声,说:“想必公子很是疑惑我为何将你唤来此处?”
沈丹棘微微一愣,而后缓缓摇头,嘴角的笑容依旧温和而纵容,“我没有任何疑虑,只是见姑娘要见我,便来了。”
鼻子慢慢变得酸涩,三娘双眸含泪,垂头低笑一声,“酒楼的小二常说你最爱喝楼中的桃花酿。”
“如今那酒楼马上就要关了,我思来想去,想了很久才觉得送你一壶桃花酿方是最好的礼物。”
沈丹棘一听酒楼即将关门,立马开口问道:“为何要关?可是经营不善?若是缺少银钱,可跟我说,我马上去筹钱。”
“不,是我马上要走了。”
他安静了下来,立在那里恍然若失。
“家中早先就唤我归家,是我一再拖延。我离家已太久了,也该回去瞧瞧家中亲人。”
“。。。那姑娘可还会回来?”他忍下喉间酸涩,开口询问。
明知他看不见,三娘还是摇摇头,“不回来了。”
沈丹棘苦涩一笑,“也好,归家总是好的。”
山间树丛中的萱草被不知哪里吹来的风拨乱了身形,淡黄色的花朵随风摇曳,蕊上的露水悄然坠落于地。
“常在姑娘酒楼喝酒,却还不曾得知姑娘名字?”他只知晓她是酒楼老板,熟悉之人都唤一声尤老板。
三娘身姿端正地坐在帷幔之后,话语中少了往日里的散漫,“家父姓尤,家中爹娘都唤我一声‘不闻’。”
“不将华髮负春风,闻说仙家在此城。”他垂首一笑,眉眼间俱是温柔,“是个好名字呢。”
三娘犹豫片刻,突然说道:“我在亭中为你准备了离别礼——桃花酿,你可要上前饮上一杯?”
沈丹棘愣了片刻,而后缓缓摇头,双眼温柔而悲伤地注视着她,“不必了,即使离别礼便该无牵无挂。”
“喝了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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