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中并无异动。
又过一会儿,忽听有细微铃声自河东边的林中传来。
而后铃声越来越大,还伴有梵音之声。
孟渊细看,只见八个人抬着一顶明轿自林中走出。
明轿没有顶篷,四方无遮挡。轿子上端坐一妇人,头戴莲花冠,袈裟似薄衫,颜色艳丽,露出大半个身子,手作拈花状。
轿子后有一人扛着顶坠着铃铛的硕大黄纸伞。
一行总计十人,个个身披朝霞,口中快速的诵念着佛经,听着只觉心乱,当真是怪异的很。
上一次罗母是夕阳出门,这一次孔雀长老朝阳时出门,都要借一借日头。
孟渊手中执弓,环视四方,却没见到援兵出面。
张龟年跳了出来,他拿出一画卷看了看,上前两步,皱眉问:“严夫人?”
“阿弥陀佛。”那严夫人两手拈花状,面带微笑。
她语声慈祥的很,当真有几分悲悯之意。
“孔雀长老如何不敢露头?”张龟年知道这是严夫人被施了妙法,如今是代他人说话。
“严夫人与孔雀,那也没什么分别,俱是为业火焚身之人罢了。”
严夫人笑着回,分明是承认了。“张施主,小僧从不敢动杀戒,只一心普度世人。为何三番两次寻我麻烦?”
“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张龟年大声道。
“世不欲人活。”那严夫人微微笑,“我乃未亡人,膝下只一幼女。亡夫的兄长勾连外人,意欲吞没财产。幸得信王妃明察,这才保全。她命人送我信物,说若是再为人所欺,可去寻她。”
她手指拈花,幽幽一叹,道:“若是世间之人都如信王妃一般良善,岂非是大同世界?岂非是极乐之地?然则,信王妃是在世的菩萨,固然能保我一时,却难保我一世。”
“孔雀长老,这就是你骗严夫人入罗教的理由?”张龟年冷笑。
“众生受业火焚身之苦,小僧度一人是一人的功德罢了。”严夫人两手合十。
“妖僧!找到你了!”忽听远方一声长啸,便见一灰袍道人,手执拂尘,向林中飞去。
“阿弥陀佛。”那严夫人却不理会,愈发笑的慈祥,“众生不肯回头,怎能见我真佛?”
她环视诸人,还不忘瞧一眼树上的孟渊。
“坐井说天阔,怒指乾坤错。”砰的一声,孟渊箭发,射断黄纸伞,而后自树上跳下,“你,永远成不了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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