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来纸张摩擦声。七个浑身长满字疮的流民佝偻着摸进门槛,他们脸上的溃烂处不断渗出墨汁,皮肤下凸起的文字像是《论语》残章与《盐铁论》的诡异融合。
"救...救..."为首流民伸出腐烂的手,掌心"仁"字脓包突然炸开,喷出带着墨臭的黑雾。陆沉以铜钱布阵,却发现市井愿力正被墨疫疯狂吞噬——那些贩夫走卒的祈愿光点,竟成了字疮的养料。
老卒的八卦镜突然自鸣,镜中女修挥剑斩向流民额头的"赋"字。被斩落的墨块落地化作《刑统》条文,每条都沾着青冥天下特有的墟界青铜锈。陆沉的无相骨突然化形量天尺,尺上星痕亮起大禹治水时疏通的第九条经脉图。
"是文字狱的怨气化形!"他挥尺劈开"徭役"二字疮,裂缝里涌出当年锁妖塔倾倒时的浊流——塔基残砖上残留着李斯"书同文"的青铜符咒。浊流中浮现数百个正在抄写禁书的身影,他们的脊梁骨正被炼化成新的碑林,每块骨碑裂缝里都嵌着《韩非子・说难》初稿的残篇,篆字笔画间游动着被腰斩的仓颉造字时遗漏的"仁"字符。
第四幕·愿火焚书
破庙地砖突然翻涌如活字印刷版,每个凹陷处都嵌着被篡改的《孟子》残句。陆沉将韦编三绝绳浸入市井愿力,那些米粒大小的光点突然暴涨,化作万家灯火映亮夜空。
"老丈,借镜中剑魂一用!"
八卦镜迸射剑气长城独有的陨铁寒光,与量天尺上的大禹经脉图交融。陆沉以尺为笔,在虚空写下《逍遥游》"野马也,尘埃也"的真言。墨疫流民身上的字疮突然自燃,烧出的灰烬里浮现被文庙删除的《民本》章句。
老卒突然扑向燃烧的流民,用胸膛堵住"苛政猛于虎"的疮口:"当年城破时,我本该这般护住她的后背..."破碎的尾音里混入三百年前儒生血谏的钟鸣——那夜燃烧的箭矢穿透她绣着《击壤歌》的衣襟时。镜中女修的神魂顺着火焰流入疮口,墨疫脓包竟绽放出剑气长城的本命花,花瓣脉络竟是秦始皇焚书时幸存《尚书》的残简纹路,每根花蕊都缠绕着当年陈平安斩断天条锁链的剑气残丝。
第五幕·至情凝露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最后一只墨疫变异体在愿火中坍缩成铜镜模样。镜面渗出银露——这滴着《诗经》"邶风"篇目编号的泪水——竟是老卒三百年来积存的至情泪。泪水滴在韦编绳上,那些浸透儒生血泪的牛皮绳突然抽出新芽——是宁姚本命剑上特有的陨铁桃枝,枝头绽放的竟是黄帝铸鼎时被斩落的应龙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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