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把白大褂第三颗扣子扯开,长叹一口气:“老李你说这叫啥事儿?明明填的是胃肠外轮转计划,结果被扔到MSE都做不利索的科室。”
“昨天王胖子在普外都跟着上LC了,我们还在给双相情感障碍患者数PHQ-9!“
李观棋接过资料,没理会他的日常埋怨,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电子病历系统蓝光映在他镜片上:“DSM-5里双相Ⅱ型的诊断标准还记得吗?上周那个合并躯体化症状的案例.”
“停停停!”许飞打断道,“你倒是把《临床精神病学》背下来了。可咱们规培结业考重点在手术指征掌握啊,现在天天练危机干预话术,等回外科早忘光无菌操作流程了。”
“你小子精神科干得挺利索啊。”
李观棋工作没停,漠然道:“我妈抑郁过几年。”
许飞一顿,有些歉意,好奇问道:“什么原因。”
一个人抑郁通常都有些原因。
李观棋声音听不出情绪,很平静地说:“我爸是癌症死的。”
“呃,抱歉。”许飞挠了挠头,低声道,“这就是你学医的原因啊.”
没有一个原因的话,很难支撑自己坚持完成医学生恐怖的课程和实验。
课程繁多到能让人怀疑人生,至于实验课,那更是对心理素质的极限考验——解剖台上冰冷的尸体、刺鼻的福尔马林味,还有那些细小到几乎让人崩溃的血管和神经……没有点强大的精神支撑,根本撑不下去。
也有人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许飞的原因就很简单,医生很挣钱,还很受女孩欢迎。
李观棋粗略扫过患者资料,动作一顿,眉头微皱,突然问道:“今天有没有比较特殊的病人?”
“能来精神科的,哪个不是重量级?”许飞靠在桌上,随口回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调侃。
“呃,我的意思是……”李观棋放下手中的资料,似乎在斟酌用词,“有没有那种…跟我气质有点像的?”
许飞一听这话,猛地转身,紧紧抓着李观棋肩膀,大声喊道:“牢李——”
他另一只手则贴上李观棋额头,紧张地试着体温:“你没事吧!可别吓我啊!”
“虽然你平时是孤僻了点,有时候又莫名其妙的热血,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正常的!”
“什么叫气质跟你有点像,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
“我就说精神科这鬼地方害人不浅,天天跟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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