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张令牌,终究飞舞在了半空。
“吉时已到,斩!”
正午。
现在诸臣才明白,为什么明明应该是晚宴,却被安排在了上午。
原来,是为了赶这个杀人的‘吉时’。
最先被推出来的,是下面的小官,有参与贪墨的各县县令,吏员,还有勾结地方的官员。
然后,就是一府之父母。
只可惜,他们这些‘父母’被斩的时候,围观的‘儿女’们却纷纷拍手叫好。
更有甚者,不知从哪弄来的馒头,要凑上前去蘸血吃,讨个吉利。
林执因临死之前,犹在对着城楼苦苦哀求。
只可惜苏谨听不到,听到也不会理他。
随着钢刀飞舞,直到他的脑袋在半空跳跃之时,也没有想通。
为什么,这一次的投机,就失败了呢?
一直认为自己心理素质很强大的杰克,本还在笑眯眯看着这场杀人闹剧。
但随着一批批死囚的脑袋滚落,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后脖颈,看看和煦温暖的阳光,身上的凉意越来越盛。
他看向朱棣的眼神,早没当初的轻视,而变成浓浓的惧意。
他清楚,这场斩首大戏,虽不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但让他来观礼的意思明明白白。
警告。
警告他别蹦跶,再蹦跶下一个就是你。
终于,方孝儒及族人也被推了上来,人多到即便准备了百人刽子手,一批也杀不完。
而最早的那批刽子手,早已累的手腕发抖,换了第二批上来。
“昏君!我啐!”
方孝儒怒视城头,对着朱棣的身影不停怒斥。
本想体面的送他走,可方孝儒骂的也太难听了点。
不等李仕鲁说话,纪纲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然后用布将他的嘴堵住。
朱棣站在城楼,眼中不带一丝怜悯。
对他们的怜悯,就是对那些因他们而家破人亡百姓的犯罪!
“斩。”
随着令牌飞出,刽子手默默抽出死囚脖颈的囚牌,默默念叨:
“冤有头债有主,老先生若有冤屈不要来找我,小的一会下手利落点,绝不让您受罪。”
他对方孝儒这样的读书人,有着本能的敬畏。
他想不明白,这些读书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咋就能害死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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