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之人则是桓公之子,他们已经等候家主多时。
“老奴让他们找地方歇歇脚,他们不愿离去,请他们入府等候,也不肯挪步。”
何充恍然大悟,原本还略显浑浊的眼神霎时间来了精神。
瞌睡来了,就有人为自己送上枕头。
如果天下间还有谁能接替庾翼,出镇荆州,并使庾氏不敢相争,唯有素来被庾翼所推崇的桓温一人而已。
如今正值荆州归属悬而未决的时候,桓温遣其子其弟前来拜谒自己,何充又怎么可能猜不到他们此行的目的。
不等何充移步,桓家叔侄已经主动靠了过来:
“小子桓冲,奉兄长之命前来拜谒何相。”
桓冲躬身道,桓熙亦自报家门,向何充行礼。
何充微微颔首,笑道:
“二位不必多礼,桓徐州乃国之干臣,为国戍边,劳苦功高,今日他特意让你们前来探望老夫,老夫喜不自胜,二位快快随我入府,老夫自有酒肉招待。”
桓家叔侄赶忙答谢,跟在何充的身后,随他走进府门。
何充无子,仅有一女,也早已出嫁,故而这场酒宴,只有其侄何放与门客作陪。
桓温需要何充的支持,何充同样需要桓温顶替庾翼,终结庾家在荆州的统治,二者可谓是双向奔赴,因此,在酒宴上,何充与桓家叔侄,可谓是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何充将叔侄二人领去书房,问起他们的来意。
桓冲说道:
“奉兄长之命,前来向何相求镇荆州。”
何充肃容道:
“荆州刺史一职归属,当由公议,岂可私相授受。”
桓冲闻言,强忍住不去看桓熙,正色道:
“此事若以公议为准,只怕荆州从此将由庾家世袭罔替。”
何充脸色一变,追问道:
“此话何意。”
何充的神态全都落在了桓冲的眼中,心里有了底,桓冲越发从容:
“此前苏骏之乱,朝中大臣皆受其害,与其削藩,激起庾家起兵反抗,想必请求息事宁人,准庾公之请的呼声还是占据了上风。”
何充好奇道:
“既然你也知道朝臣大多支持庾家继续镇守荆州,为何还要来求我?”
桓冲正色道:
“因为何相与常人不同,何相是托孤重臣,所考虑的不是一门一户的利益得失,而是社稷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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