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不知道司马昱的能耐,这一问,不过是试探习凿齿罢了,希望他能在面见过司马昱之后,看清楚形势,往后一心一意辅佐自己。
可习凿齿却不领情,他答道:生平所未见。
桓温大怒,毕竟能够与郗超一同跟着桓温耕地,可见他对习凿齿的看重。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郗超一样,能够为桓温的篡逆大业尽心竭力。
却总是有习凿齿这样的人辜负自己,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也得做司马家的忠臣。
此后,桓温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将习凿齿从别驾,贬为户曹参军,从此也疏远了他。
要是别人在桓温面前提起这个人,他必定是发怒的,但既然是司马兴男,却也只得敢怒不敢言。
毕竟老奴也习惯了,司马兴男素来口无遮掩。
只听司马兴男继续道:
“当初熙儿向你讨要些许百姓,你分走了他一半的军马,足足一万五千匹。
“如今他为你送上曲辕犁,可曾见他向伱索要好处。”
原来司马兴男还没有忘记那回事,一想到桓熙为了抢夺人口,被逼得冒险东出,与人作战,连阿满的满月酒、百日宴都来不及赶上。
想到儿子为此出生入死,当娘的难免心疼。
桓温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得借口脱身,否则,可得被司马兴男絮叨一阵。
与此同时,殷浩也正在视察水田。
为了给北伐筹集粮草,他在淮南开垦水田一千顷,一顷为百亩,千顷即为十万亩。
之所以这样窘迫,还是桓氏父子害的。
桓温截留了荆、宁、益三州赋税,桓熙截留了雍、秦、梁三州赋税,朝廷虽然还控制着淮南、扬州、江州、广州等地,但还得养着朝堂公卿。
由于士族土地兼并,以及户籍政策,实际能够收到的赋税少之又少。
在南方,存在两种户籍,一种为白籍,是指从北方南迁而来的侨民,因为在登记造册时使用白纸书写,故而称呼为白籍。
而江南地区的土著百姓,登记造册时使用黄纸书写,又称呼为黄籍。
白籍侨民起初不承担兵役、徭役,也无需缴纳赋税。
直到东晋咸和年间(公元326年至334年),由丞相王导主导了第一次土断,这才取消了白籍侨民的各项优惠。
但政策具有反复性,难免出现人亡政息的现象,譬如王安石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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