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尾巴黏在《境外危险出版物查抄记录》的封底,看得出来,办公室里的工作确实很无聊。
和这位书记员的小动作相比,比楚林神甫在外交部偷着看《论语》足以称得上是极为高雅的爱好了。
“既然审讯委员会的大人物来了……”值班军官的靴子卡进了地板裂缝:“下官这就……”
“这就给我们来点掺了桦树茸的国宾特供?”舒宾斯基已经陷进值班军官的皮质座椅,靴跟搭上了贴着“提升办案效率”标语的公文箱。
他变魔术般从大衣里掏出镀金鼻烟盒,熟门熟路的递给了亚瑟。
亚瑟接过来看了一眼,盒盖上被磨花的双头鹰正用喙啄击桂树,他开了个玩笑道:“品味不错。不过,或许你该把鼻烟分给那位绘制通缉犯肖像的大师,让他清醒清醒,别再给通缉犯添翅膀了。”
“您不懂艺术!”舒宾斯基半开玩笑的朝天花板喷出团靛蓝色烟雾,惊散了在吊灯筑巢的蜘蛛:“上周他们给纵火犯画像配了燃烧的荆棘冠,结果克里姆林宫以为这是新版圣像草稿,还命令复制两百份分发给了各教堂。”
亚瑟听到这段子似的荒唐事:“沙皇陛下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儿吧?”
“谁敢让他知道?”舒宾斯基喝了口茶:“您也明白,皇上正在气头上,这种时候再给他闹这种小笑话,谁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倒霉?莫斯科警察总署、克里姆林宫管理处连带着总督府,大伙儿都没有好果子吃。”
亚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回道:“谁知道呢?也许有人就是这么希望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您提到的这些个部门,可都是好部门好职位,想要端着屁股上去坐坐的应该不在少数。”
大伙都是池塘里的老王八,舒宾斯基怎么可能不知道亚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可不愿意看得太透。
这件事和他没关系,所以他自然懒得管。
他既没有上报整人的意图,也没有帮着掩盖的想法,纯粹就是看个热闹罢了。
对于舒宾斯基这个莫斯科宪兵督办来说,他最想弄死的还是莫斯科宪兵的一把手沃尔科夫。
“说到纵火案……”舒宾斯基突然用茶杯底按住旋转的文件堆:“我可能要通知您一个不幸的消息。”
亚瑟皱着眉头,暗自琢磨了一下:“您该不会想告诉我,就我出来这一会儿工夫,我的住处已经被烧毁了吧?”
“那倒不至于,但是您在俄国开展的出版生意,可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舒宾斯基无奈耸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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