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极有眼色,心知只怕李惟俭有话与迎春要说,当下便笑道:“老爷安坐,刚巧太太赏了些六安茶,我去煮些来让老爷尝尝。”
李惟俭应下,邢岫烟便领着两个丫鬟往外头而去。
绣橘也极有眼色,赶忙退将出去,内中只余下李惟俭与迎春。李惟俭上前扯了迎春的手,二人一并到得软榻上,李惟俭安抚道:“生老病死应有时,二姐姐也不必太过伤心。损了身子骨,我可是心疼的紧。”
迎春略略红了眼圈儿道:“我这性子老太太虽不得意,却一碗水平端,姊妹们有的,总少不了我一份儿。如今连这等公允的长辈都没了,我——”
李惟俭赶忙握住其手道:“往后不是还有我吗?”
迎春许是近来心绪起伏极大,悲喜交加之际,所思所想一并说了出来:“错非老太太点头儿,你只怕还不知要拖延多少时日。”
这话颇有怨怼之意,李惟俭却不辩驳,只揽住迎春道:“是我对不住你。二姐姐放心,往后定不会委屈了你。”
迎春闷声应下,旋即不安的扭动身形嗔道:“俭……兄弟,我,我还得守孝呢。”
李惟俭赶忙讪讪收回手,道:“习惯了,习惯了。”
迎春不知如何言语,好半晌才道:“方才大太太又指摘二嫂子,都这等时候了,偏她拎不清还要闹腾。”
李惟俭问明因由,心下也不当回事,道:“大太太向来如此,莫管她就是了。”
心下却想着另一桩事儿:因贾母亡故,贾政上书丁忧,这光禄寺少卿刚上任,屁股还没坐热乎就退了下来。加之前头宁国一脉被抄,大老爷贾赦早死,贾家支撑门面的只剩下贾政与贾琏。
若这二年贾政、贾琏安心丁忧,少跟长乐宫往来,说不得就免了抄家流放之噩?这倒是应了那句‘福祸难料’了。
转眼几日,荣国府又起灵棚,三日后四下报丧。各处亲朋故旧,往来勋贵人家,乃至宫中贤德妃,纷纷登门吊唁。
前番听闻贾母噩耗,元春本就身体抱恙,此番听闻王夫人死于非命,顿时一病不起。
赶上岁尾,戚将军领着家小回京述职,听闻贾府白事,也登门吊唁了一番。这日黛玉与迎春回返,黛玉便与李惟俭道:“今儿戚将军领着儿子登门吊唁,随后大太太便私下里说,原来早先珍大嫂子出殡时,戚将军的公子便撞见三姑娘一面,此后一直念念不忘。本道此番入京顺道提前,谁知又赶上府中办丧事。
此事只得暂且搁置……那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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