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濯的上房和另外三间普通客房的角落里都多了一截寸长的线香,主仆二人趁着夜色驾马驰去。
白邬等人是在第三日将近晌午才醒来的。
醒来时白邬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后劲,不禁感慨那侍卫下手之狠。
白濯果然带着昆吾跑了,白邬气得跺了跺脚,然后吩咐几人道:“还不快去把大公子找回来,好不容易逮住了,要是人丢了,我回去怎么跟老爷子交差——”
结果几人还没走出客栈便被几个伙计拦了下来,“几位客官,你们的房钱可还没付呢!”
白邬从楼上下来,“胡说——我兄长昨日分明是付了银子的。”
掌柜从柜台后走出来,“公子您说笑了,那位公子是前天付的银子,只是一天房钱,几位今日可要再付一日的房钱。”
白邬愣住,“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在这儿住了两日了?”
“今日已是第三日了,公子要是想继续住下去也行,不过定金得先付了。”
“你等等。”白邬缓了缓神,然后朝后院小跑去。结果发现马车被卸了两匹马,车上值钱的东西也都没了,只剩下一箱子衣物和几盒松子。
白邬有些腿软地扶住马厩的木柱子,许久之后才狠狠地锤了一下马车,“白濯,你个混蛋!”
掌柜看见白邬垂头丧气地回来,立即明白了什么,“公子莫不是没钱了吧。”
白邬有些心虚,却还是挺胸抬头道:“你看本公子像是没钱的样子吗?”
掌柜笑道:“这像不像,和有没有,可是两码子事。”
“你——”白邬作势作了一半,却也不好发作,便委声道,“掌柜的,是这样,我是奉家父之命兄长回家成亲的,结果我兄长他不愿意这门亲事,就把我等算计了自己卷着银子跑了。你看要不这样,我把这三个人留在这里给你当伙计,等我回家拿了钱再来赎他们。”
掌柜摇了摇头,“我这客栈也不缺人手,白白养着那几个人还浪费我的粮食,我这小本生意,耽误不起,”又看了看白邬的一身好料子,“我看你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不如你给家里写封信,让家里人把钱给送来,我就放你们离去。”
此处还在大燕境内,莫说离镜城,离南越边界都还有一段距离。且不说等宁王府把银子送来他人都快磨没了,关键是这事儿,他也不能让老王爷知道啊……
白邬兀自用手指敲着脑袋,许久之后也没想出个什么办法。
“公子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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