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大家只准当场吃完,不可外带回去,故而尝到甜头的饥民开始拖家带口得来排队。
总归不会有人饿死在巷子里了,这让萝涩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翻了翻仓库出粮的记录,按照不断上涨的需求,这些粮米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只能希望梁叔夜那边能顺利一些吧。
……
忙活一整日,过了晚间饭口时辰,总算送走了最后一批饥民。
三娘揉着腰脊满脸疲累,她拿出抹布擦拭着分粥的桌案,由吕千金把空锅搬进后厨,便打算收棚上板儿。
萝涩从铺子里走出来,余光处见对街几步路远的巷子口,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两个小娃娃,在地上铺起了凉席,似乎打算露宿街头。
萝涩走过去问了一嘴:“咋在这里睡哩,现下凉秋天,晚上露水霜重,娃娃哪里吃得消?”
年轻娘子见是分粥铺子的东家姑娘,立刻爬了起来,温笑道:
“没法子,咱村离童州城有半天的脚程哩,听说城里有女菩萨分粥救济,咱们带上娃娃就来哩,可一来一回娃儿走不动,只好在这里歇上一晚,明个儿吃粥可方便些”
萝涩可不敢当这女菩萨的称呼,忙摆手道:
“快别这么说,大姐是哪个村子的,咋现在农户家也没余粮了?”
女人摇了摇头,神色黯淡,叹气道:“都怪我不成事儿,前些日子跟着娘家阿舅去炒粮票,没了钱,问村里地主老爷家借了银子,谁想粮行不给兑票,一时脱手不得,家里的田契才叫地主老爷给收走了”
萝涩心下恼火,现在的人哪里懂什么经济市场,贸贸然受人蛊惑,就去玩粮票,妄想一夜暴富。追根溯源,始作俑者还是那个无底线发售粮票的瑞丰粮行,真出了事,一句粮行不认粮票,就轻松把自己给摘了出去了。
他挣得腰间鼓鼓,可烂摊子却要百姓自己买单,这种人,天打雷劈也不过分。
就在萝涩出神发愣之际,小娃娃蹒跚着小碎步,走到了萝涩跟前,瘦棱棱的小手拽上了她的袖子,他仰着脏兮兮的小脸,奶声道:
“饿,小宝饿……”
萝涩心头一软,想起了遇上兜子的时候,他也是刚从牛贺的虐待下偷跑出来,一副凄惨的小可怜样,同样拉着她的衣角喊饿……
长叹一声,萝涩弯腰抱起小宝,对年轻娘子道:
“同我进铺子里来吧,这么睡一夜,明个肯定受风寒”
女人和自己的丈夫对视一眼,眼角一会儿就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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