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泪花,她忙不迭地点头道:
“诶诶,好,谢东家姑娘!谢东家姑娘慈悲!”
到了铺子里,萝涩整出了阁楼房间,另替两个小娃娃搭起了床板,让他们先住下。
然后上灶房炒一锅十锦拌饭,放了碗海蜒汤,她用食盘端着,给她们送上了阁楼。
小宝闻着香味,涎着口水都下来了,他挣扎从女人的怀里出来,扑到了萝涩地方,吸着嘴上的泡泡,拍手乐道:
“饭饭、饭饭,吃饭饭”
女人揽过小宝,抹着泪道:“东家姑娘年纪小,我有心磕头拜你,却也怕你不喜欢,只是你待我们这般恩情,真不知如何偿还哩”
萝涩在桌案上摆开饭碗,温笑了笑道:
“我本劝自己一视同仁,原是自个儿能力有限,只够保大伙儿不饥不寒,今日帮扶了你,明日收留了他,我左支右绌,应付不来,那就索性铁石心肠一些。不过今日与你家小宝有缘,这也就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她又拎出一袋粮米,用绳子扎着口儿,递给了女人:
“你把粮票给我吧,回去只说这是瑞丰兑与你的,莫说是我这里换来的,娃娃们那么瘦,咋能不吃饱饭?”
男人一直闷声不吭,见萝涩这般帮扶,也忍不住道:
“再不敢要姑娘的粮米,这粮票现下就是废纸,揩屁股都嫌糙哩,哪能换你的粮食,要不得,要不得”
萝涩心下有一番计较,只是没法和他们直说,便婉转道:
“粮票与银票一个样儿,今儿粮价飙涨,瑞丰便能说不认便不认,那改日钱庄也有样学样咋办,不给银票兑白银?那富贵人家岂不是要闹翻天了?说白了,还是欺负穷苦人而已”
男人榆木脑袋,还是想不明白:“大户人家炒粮票的更多嘞,都是有权有势的老爷员外,咋不与瑞丰粮行为难?”
萝涩叹了一口气:“你也说了,他们有权有势,连买粮票时都不需排队,自然兑换也走了后门,早就问瑞丰偷偷兑了现粮,只是不叫你们知道罢了!”
男人气得双目圆瞪,拳头处青筋暴起,他咚得一声砸在桌子上,震得汤碗一抖,洒出不少海蜒汤来——
女人被男人的暴脾气惊了一跳,她忙拉上他,低声呵道:
“你做啥子,牛脾气冲着人瑞丰的坏嘎嘎使去,在这里耍什么横?”
萝涩也不恼,反而笑盈盈道:“大哥脾气大,瑞丰的伙计若被砸上两拳头,想必也就肯兑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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