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对于王爷这种人物来说,一举一动都有深意,他扶持你,只是要你在东海为辽国增加麻烦,--你下过棋么?就好像是在棋盘角落里落下一枚闲子,如果有一天战局已经扩张到边角,这枚闲子或许会起些作用,但如果中盘的厮杀都已经见了分晓,这枚棋子还有什么用呢?”
“你要建国,你要自立为王,你要对同族的女真人施行暴力的统治,动辄灭部,这些王爷肯定都知道,但王爷并不在意,他只会看结果,看你到底有没有在辽国的胸腹间捅上一刀,然而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非但没有达成一开始王爷放下你这枚棋子的期望,反而在辽国面前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与无助,却还恬不知耻地想要王爷更多的帮助?”
“凭什么?”
“你凭什么觉得,王爷会一直对你好,你以为你是谁,王爷的亲儿子么?”
青衫文士语速并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了完颜阿骨打的心上。
“可我对王爷还是有用的,”完颜阿骨打脸色苍白地开口,“王爷虽然打下了幽燕,但并没有把辽国灭国,以后还是要打仗的,女真人对于王爷来说还是可以当成伏笔的,不是么?”
“你真的算是女真人里比较聪明的,比如你抓住了自己唯一的一条生路,”青衫文士叹道,“所以你需要向王爷证明,你依然是有用的,女真人依然是有用的。”
“怎么证明?”
“打下辽阳城,”青衫文士面无表情地开口,“打下这里,关掉辽东的门户,让女真的建国变得不再像一场笑话,让你麾下的军队随时可以出辽阳劫掠攻打辽国的同时,有机会在王爷的计划里,扮演更重要的角色。”
完颜阿骨打怔了怔:“什么计划?”
青衫文士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侧耳倾听了片刻大营中伤兵的嚎叫,女真语的交谈,亲卫巡逻走过的脚步声,许久之后,才说道:“我一直觉得高丽很碍眼。”
“高丽?”
“高丽是个怎样的国家?从来没有开疆扩土之心,只会关起门来自娱自乐,极度自卑,疯狂地追捧并且学习着中原的文化,却又极度自大,一个小小的国王都敢私下里和自己的臣子议论着天朝上国的是非笑话,最关键的是,高丽从来没有什么忧患之心,他们以为自己能在魏辽之间摇摆,站在一旁看乐子,却不曾想到这两个大国或许都把它当成了储备粮。”
他轻笑起来,行云流水般写意地一拂袖:“而现在魏辽战事稍歇,我就觉得,时候差不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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