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字碑的"氵"旁,像极了眼泪。
童子突然暴起,染血的桃核砸向青铜鼎。裂纹蔓延处,陆沉的无相骨离体飞旋,在空中拼出母亲被休那日的《放妻书》。当"三从四德"的朱砂字迹开始溶解,他惊觉骨片上的"法"字竟在啃食自己的脚筋。
"原来这才是家规..."陆沉呕出带倒刺的骨渣。那些深埋祠堂地砖下的米糕碎屑,此刻正从刑堂裂缝钻出,裹着母亲的血泪凝成新的"法"字。
第三幕・雨谶
暴雨如注的午夜长街,陆沉背着童子撞翻馄饨摊。滚烫的汤水在青石板上蒸腾,竟幻化成七岁那日的雨幕。宁姚扮作的卖伞少女立在巷口,油纸伞骨上的剑诀随雨声流转。
"雨停。"陆沉下意识念出避雨诀。街角的伞架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宁姚当年的耳语:"此伞名'相忘',能斩因果却不断记忆..."话音未落,少女的身影已随雨势减弱而透明。
童子突然尖叫。陆沉低头看见自己的掌纹正在消失,每条断裂的纹路都对应某段剑诀记忆。他发狂般抓挠手背,撕下的皮肤碎片却化作带字的雨滴——每个"萍水相逢"都在腐蚀桃核表面的"遁"字。
文庙的《晴明律》金册破空而至,陆沉挥动无相骨抵挡。断裂的骨片插入青石板,竟长出带伞柄的桃树。当第一朵桃花绽放时,他看见宁姚破碎的化身:卖糖妇人袖中的剑穗,瞎眼婆婆杖头的刻字,所有这些因果正在被"雨停"二字抹除。
第四幕・民瘼
三百黑衣吏结《噬》卦阵时,陆沉将童子塞进无相骨拼成的龟甲。"天视自我民视!"嘶吼震落檐角铜铃,识海中的"人"字应声龟裂。母亲握着他手写字的温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正字通》的冰寒。
"大哥哥的字在流血!"童子蜷缩在骨笼里哭喊。陆沉低头看着掌心,母亲教的"人"字正从皮肤剥离,每个笔画都扯出血肉。市井画面随之破碎:卖饼老汉的"仁"字纹消散成灰,屠夫案板上的"民"字腐坏生蛆,老卒铜镜里的孔明灯成片坠落。
无相骨在此刻反噬。骨甲上的"民"字啃食着"人"字残迹,文庙的青铜鼎却开始融化。陆沉在剧痛中看清真相——母亲当年蘸米汤教他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被文庙篡改前的古体"囚"字!
童子突然咬碎桃核,将碎屑塞入他口中。甘甜与苦涩交织的刹那,陆沉呕出半截青铜鼎耳。耳骨上密布的,正是历代文庙篡改字义的凿痕。
第五幕・骨蜕
白露日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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